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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众日报:微公益,“玻璃口袋”保鲜瓶颈待破

题记:这是8月25日一篇发表在中共山东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的文章,记者张春晓与小荷公益和西梅等民间公益组织带头人探讨“微公益”项目和民间公益现阶段的困境发展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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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公益,“玻璃口袋”保鲜瓶颈待破

 

日期: 2012-08-25    作者: 本报记者 张春晓  本报通讯员 何亚宁 周明霞  

来源: 大众日报

 

卢鹏 绘

 

◆“免费午餐”等全国性知名“微公益”项目已为人所熟知,而在我省,民间公益组织也开始对此进行探索,并呈现蓬勃发展之势。
  ◆公开、透明、具体是“微公益”的显著特色,但当前也面临着身份尴尬、募款难、公益成本考验等瓶颈。
  ◆“微公益”项目挂靠公募基金会,转变为其旗下相对独立的一个公益项目的执行团队,既规避政策风险,又保持原有特色,成为一种现实选择。

  □ 本报记者 张春晓
   本报通讯员 何亚宁 周明霞

    “微公益”缔造爱心奇迹
  今年5月份,一个网名叫做“鲁若晴”的青岛网友,让公众意识到了“微公益”的威力。
  这位身患白血病的年轻女孩儿,在微博上记录自己的病情和心情,尽管与哥哥的干细胞配型成功,却由于无法承担巨额医药费,不得不放弃治疗。这一消息引起天使投资人薛蛮子的注意,他在新浪微博微公益平台上发起一个“爱心传递,温暖白血病女孩@鲁若晴”的捐款活动,相关微博不断被转发。
  结果让发起者都有些始料不及,5天的时间就募集到104万元的善款!爱心传递如此澎湃有力,“微公益”的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秘书长王太丽介绍,“微公益”,多以微博等网络平台为发起地,有一种尽己微薄之力,推动社会公益的理想,多由某些对公益事业抱有极大热情和爱心的“意见领袖”发起。这些领军式人物有些是社会名流,靠着名人效应和私德扩大影响,有些则是无名草根,但靠活动组织过程中的透明,赢得公众的信任。
  “免费午餐”、“老兵回家”等全国性知名“微公益”项目已为人所熟知,而在我省,民间公益组织也开始对此进行探索,并呈现蓬勃发展之势。
  “135元可以做什么?一顿午餐?它可以换成一张课桌。”小荷公益是泰安一家民间公益组织,该组织负责人和西梅告诉记者,6月份志愿者们来到宋庄小学进行贫困学生的帮扶工作时,看见教室里孩子们用的几乎都是别的学校淘汰下来的旧桌椅,木工把桌凳锯矮让1—2年级的同学使用,这些摇摇晃晃、破旧不堪的桌凳深深刺痛了团队成员的心……于是,大家就制定出一个“微公益”项目:“课桌计划”,募集120张课桌,每张135元,该计划在其官网上展示出来,志愿者们也在微博上大力宣传,此举得到了爱心人士的积极响应,记者在其官网上也看到,爱心人士的每一笔捐款的数额和流向等信息都适时地在网站上公开和更新。
  “帮助他人的力量可大可小、捐款可多可少,在网上发起这种微公益项目,就是网聚微小的爱的力量,积少成多。”王太丽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明依靠企事业单位为主的传统募捐与“微公益”的关系:“就好比‘大饭店’之于‘饺子馆’,大饭店一顿饭花销高昂,但是会遇到‘赊账’现象,而饺子馆现钱现收,能及时给受助方雪中送炭。”
    “玻璃口袋”保鲜面临瓶颈
  目前来看,无论是何人发起、资助哪些群体,“微公益”活动有一项共通之处:信息的透明,而这正是目前官方慈善最被人诟病的一点。微博是成就“微公益”的主要媒介,而“微公益”借助微博等网络平台,及时发布善款筹集进度、善款应用、成果等重要信息,在众人的“围观”与监督之下从事工作,善款被放到一个“玻璃口袋”中。
  但是,让“玻璃口袋”保鲜、持续运转,却面临着诸多瓶颈。
  “最核心问题是募款。”和西梅告诉记者,依据我国相关法规,基金会分为公募基金会和非公募基金会,公募基金会是可以面向大众募捐的基金会,非公募基金会则不能公开募款。我国法律并未对民间举办公募基金会有明文限制,但在实际操作中,有关部门采取“总量控制”的方式,设置了看不见的“玻璃门”,借助网络兴起的“微公益”难免会撞上这堵“玻璃门”。
  据记者了解,我省诸多民间公益组织,不能公开募捐,但是能接受捐款,虽然“没有拿着捐款箱去募捐”,但在网上的宣传发动带有明显的公募特色,以非公募身份向公众募款,难以绕开政策设计的瓶颈,存在着法律与道德的双重风险。
  此外,诸多民间公益组织者也意识到,单纯利用网络优势,缺乏机构的规范管理,活动将难以持续。“定向到某个具体项目,可以做到事无巨细公开,而一旦爱心汹涌,项目规模化,这就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成本,这又牵扯到一个关键问题——公益成本。”枣庄义工联盟负责人汲春锋说。
  按照相关规定,基金会工作人员工资福利和行政办公支出,不得超过总支出的10%。这10%的成本被称为“管理费”,很多公众质疑管理费的收取,但是公益事业必然会有成本。近日记者采访了多家民间公益组织,目前多是零成本运营,拿小荷公益来说,目前有20余位固定工作人员,全部不领薪水。“很多活动都是自己往里投钱,但是公益事业需要一批专业性很强的人才,基本补贴、保险等待遇未来也应该要落实,长远看,零成本运营不太现实。”和西梅认为。
  “微公益项目种类繁多,很多网络上的‘意见领袖’和民间公益组织会涉足‘大病救助’类项目,建议最好避开该领域,将目光投向政府目前暂时未照顾到的边缘困难群体。”一位民间公益组织的负责人不无担忧地说,他亲身经历一个事件:一个受助男孩需要做手术,花费其实只需5万元,但是在不断的宣传扩散下,爱心人士的捐款高达20万元,虽然组织者紧急叫停捐助,款项还是远远超出所需数额。钱直接打到医院账户,医院想退回捐方但很多人未留姓名,孩子的父母却坚持想拥有这笔钱,这让组织者、院方都左右为难,陷入尴尬境地。
    未来之路该怎么走?
  8月11日,山东省希望工程快乐电影公益项目正式启动,这是一个依托网络平台进行募捐的“微公益”项目,在临朐开展的调研显示,该县共有124处农村小学,在校学生43580名,80%以上的学生一年都看不上一部电影。省希望工程办公室希望精选相关优秀故事片和科普片进行放映,为此,他们最终确定与省广电局达成合作意向,经核算,确定平均只需550元就可以让农村希望小学的孩子看上两场故事片和一部科教片,满足孩子们们的文化需求。
  “‘微公益’人人可为,捐助方式也更年轻时尚,符合潮流。”王太丽坦言,作为公募基金会此次试水“微公益”,从民间“微公益”活动中得到不小的启发,而就在不久前,山东希望工程网络公益项目上线,开展“微公益”活动,希望工程办公室还专门开通了全省首家公益类支付宝账户,由此可解决捐方跨行转账捐款的手续费扣除等问题。
  此举给省内许多民间公益组织释放出积极的信号。
  “‘微公益’前行过程中面临诸多瓶颈,项目挂靠公募基金会,或者由政府购买服务不失为现实选择,事实上目前运作良好的‘微公益’都选择了挂靠公募基金会成立专项基金获得合法身份,‘免费午餐’挂靠在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名下,王克勤发起的‘大爱清尘’挂靠在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和西梅说,公益组织举办“微公益”活动的形式和特色不变,只是身份转变为官方基金会旗下相对独立的一个公益项目的执行团队,由此可解决身份尴尬带来的募款难题,又能继续坚持和透明,向专业化方向迈进。
  “公益组织应更重视内部建设、团队执行力培养、规范公益程序等方面的调整,让项目制度化、持续化,即使发起人退出,慈善项目也能继续阳光运作,维持生命力。”汲春锋建议。